环球微头条丨还没阳,我可能是天选打工人
12月8日,广州海珠区,一居民在楼顶晒太阳。摄影/林泽君
我们和几位还没阳的同事聊了聊最近的心路历程。
《一个阳了的编辑部》《是的,XX编辑部也阳了……》《大家好,我们也阳了》《线下办公第一天,全公司都阳了》……
(相关资料图)
最近,媒体同行们纷纷介绍“阳过”的体会,亲身给读者科普防护方法。在我们办公室里,同事们见面第一句话也变成了“今天几道杠”“买到什么药”,大家口罩戴得比之前更勤了。
目前我们工位上人还挺多,路过的同事都惊了:“你们这儿人气挺旺啊!” 同事们自嘲说:是不是我们太社恐了,而广州还不够冷?那个现在还在满城跑的摄影记者,免疫力一定很强吧!
又或者是流窜在广州的毒株,毒性比较弱?据央视新闻消息,北京流行的新冠病毒以奥密克戎变异株BF.7为主,广州流行的变异株以BA.5.2为主。前者的传染性确实更大,引起的症状也更严重。
但好在,目前病症基本都是以急性上呼吸道感染为主,若是对症下药、控制得当,不大会发展成肺炎。
“阳性日记”的流行,让大家对新冠这事也没那么紧张了。还没“阳”的人,可能是运气、可能是防护做得好、可能是免疫力不错,也可能是之前已经无症状而后又痊愈了,谁知道呢?我们和几位还没阳的同事聊了聊最近的心路历程。
“阴着呢”
小林
“你是转发了郭襄,所以没有‘阳过’吗?”朋友一大早的调侃,让我陷入思考。由于我平时总是闲不住到处跑,同事们都觉得我会最先阳。
网上有个段子:问一位门诊医生阳了的都是什么症状,说99%都是先发朋友圈。进入12月,广州降温“寒气”吹来,朋友圈的“阳气”越来越重。昨天还活奔乱跳的朋友,第二天告诉你两条杠。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快阳了?
怕它来,又怕它乱来。一条杠,阴着呢。
“阳了没”有待验证,但疑心病是没跑了。
午休睡醒感觉嗓子有点干,同事小陈则表示头疼有点热。我们相约在办公室角落的健身房,悄悄撕开抗原,小心翼翼测了一下:都是一条杠。可能是小陈工位上方空调太热乎,而我是口渴了。虚惊一场,我们继续回到工位干活。
虽然不知道明天和“阳”哪一个先来到,作为一个独居青年还是做足了功夫。保持通风和卫生、美食应吃尽吃、每日吃维生素、晚上早点睡、转移注意力......
看到网上的黄桃罐头和电解质水被抢购一空,我能想到的是煲汤,清远走地鸡搭配竹荪、香菇、枸杞、红枣,热气腾腾的一锅汤,鲜甜可口,喝完的确舒服多了。
没有一只鸡能活着离开广东,鸡汤真的很好喝,特别是在冬天。
刚写完这段话,又有一个同事跟我说自己阳了。而我,除了过好自己的生活,又能做点什么呢?
“我不是‘羊’,我是真的‘狗’”
阿勃
我已经密接好多个人了,现在正平静地等待中。
刚恢复线下办公,贵刊就有几个同事中招。有人开玩笑说要不要给贵刊吉祥物老姜测一下,话音刚落,老姜就跳到桌子上对我打了三个喷嚏。
还要暴击你的电脑!
我和其中两位都聊过天,不戴口罩的那种,算是标准密接了。虽然自测抗原是阴性,但本着为人为我负责的态度,和部门老大报备了下,打算居家到下周一,静默三天。按奥密克戎的脾气,我该有就有了吧?
家里好热闹,室友都因为办公室同桌的阳了被赶回来,大家开起了玩笑:这段时间都一起健身,天天浑身酸痛,怕是阳了都不知道哇!
作为一个标准的现代人,谁不会有点病痛呢?慢性咽炎、慢性胃炎、季节性鼻炎、智齿冠周炎总得有一个吧?颈椎病、肩周炎、腱鞘炎、腰椎间盘突出再选一轮。如果小时候不好好上体育课长大了才好动,那运动损伤再选几项。被社会毒打如此生活三十年,早该习惯。
下午,一位室友报备:“兄弟们,我烧了。”第二天,室友们都阳了。得,那我就等着吧。我也不慌,这两个月陆续做好了准备:接种流感疫苗、买好感冒药和抗原检测盒。
其实也不用买多少,像退烧药多少小时吃多少是有剂量要求的,我按基本够用适当冗余的原则买好了。这个适当冗余昨天变得特别适当,外地朋友买不上药,但一家子都开始中招了,我赶紧分出一些给他快递过去。快递员收件时说,这两天发往北京的包裹全是寄药的。
室友也是阳得讲究,周五中招,一个周末之后基本都恢复了。我自己没什么感觉,自测一直是阴。日常厌工焦虑,头脑发胀,回到家反而症状全无,只是自发静默让我婉拒了派对邀请,也没去上剑术课,周末闲得开始研究做饭。
不知道囤啥了,囤两瓶酒吧。检查库存的时候还翻出个3M面罩,拿出来擦擦灰换个滤片。北京的同胞这两天似乎很需要它,对我来说更像末日生存狂式的行为艺术,告诉自己一切都妥当,问题不大。
“跨市通勤的我阴着,不出市区的爸妈阳了”
文婷
绿码和行程卡在日常生活中所占成分逐渐变淡,但这事作用在长距离跨城通勤上,也不过是免去了扫码进站的几秒而已。
在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要做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每个人都还是口罩戴牢,尽可能地往更稀疏的地方钻。
12月7日晚,广州地铁宣布进站无需扫场所码及查验健康码。摄影/林泽君
几乎无人交谈,也几乎无人与旁人产生过多的眼神交流,甚至有时候,在心理上,你会觉得有台手机比戴着口罩更安全。
只是偶尔,在上下班高峰还能碰上空座时,你也忍不住在想,这些消失的人,他们是都享有在家办公福利吗?还是彻底不用回原来那家公司上班了呢?
再后来,每天两小时地铁跨城通勤,我还没阳。每天非必要不出本市区,我爸妈阳了。
于是我也成为了从地铁里消失的人。
家里抗原和药都还算齐全,能做的事,就剩下吃饭、喝水、睡觉和等待了。
猫咪送餐侠。
他们把自己关房间里隔离。全身酸痛和咳嗽症状更明显的,获得了带卫浴的主卧。
还没阳的人则要负责备餐,所以可以看到上图中的北欧设计家具第一次发挥了如此特殊的作用。送餐—敲门—取餐,一人一桌,全程无接触。
病号餐中间是猫固定用餐的地方,没给挪开是因为听说现在的变异毒株对小动物几乎无影响,甚至还有网友全家阳了之后,猫靠吃自助胖了三斤。
此时此景,倒是还构成一家人整整齐齐吃饭的画面,蛮温馨的。只是猫可能对食物的分配机制存疑,不及时取餐,就会出现少两片肉、多个爪印的可能。
在物资齐全的家中自我隔离,就像一场不太正式的荒岛求生。作为NPC,我得以近距离观察到,对于当代中老年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包括但不仅限于:手机、充电器、牙签。且从具有穿透力的手机音量判断,他们这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抖音陪伴度过的。
有网友调侃,现在阳了的人,圣诞、元旦、春节,都可以放心过了。做完这顿饭,写完这篇稿,我也该静待我的抗体了。
做足准备,等待过年。摄影/林泽君
“我在工位常备布洛芬”
辣辣
“阳了会怎么样啊?”
“咳嗽,肌肉酸痛……”
“可是我每天都会啊?”
不是说笑,在我心里,生活可比新冠苦多了。
每次感冒后,我的咳嗽都很难好,连续咳一个月司空见惯,没少遭白眼。到现在,我每次吃完东西还很容易咳。
只要开始加班,背部肌肉就不自觉开始紧绷,工作做完后才发现肩颈已经疼得不行。写稿的时候,额头甚至会发热。后来我受烧烤店启发,给自己贴了个退热贴,果然精神好多了。写完稿一揭,退热贴都变暖了。
向店员多要了几张,对方颇为震惊:我们这的顾客可嫌弃“凉凉”这款了。
而我一直以来对疼痛的观察,也让我对新冠少了几分恐惧。
我见过正在加班的同事,因为腰椎间盘膨出,疼得躺在地板上休息,隔天就辞了职;前阵子住在高风险区的朋友,说自己深受“拖拉机”般耳鸣的困扰,却不敢去家对面的医院复诊,生怕成了密接,影响到家里两位老人……
上上份工作,让我长期过着几乎每天都要零点下班的生活。那两年一到元旦,我的头就开始轰鸣式疼痛,为此我甚至去做了核磁共振,查不出什么问题。这两年,我又开始受心口痛的困扰,还戴过24小时动态心电图(Holter),报告却显示我健康得很。
与这些无法解释、无药可治、不知何时终结的疼痛相比,攻略满天飞的新冠对我而言,已经友好太多了。
哦对了,工作还让我拥有了青春期没有的痛经体验,所以工位上和家里都长期储备着布洛芬和对乙酰氨基酚,反倒不需要特地去买。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可惜布洛芬过期了。囤药虽好,小心贪多浪费哦。
环顾四周,大家还是非常注重防疫的。
恢复堂食后,市中心大型商场的客流,依旧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参加室内运动类体验课的时候,教练学员都牢牢戴着口罩,风扇空调窗户都开着,生怕通风不充分。即便如此,还是有带课老师频频告假。就在刚刚,我收到了课时取消的通知,因为上课的人实在是凑不够。
好不容易能恢复自由安排活动的生活,我还是想靠运动赚点免疫力。勤戴口罩,呼吸不畅的时候也别勉强自己,大不了摘了口罩往风口处走两步。不说了,下班还要找朋友打球呢。别担心,是露天场。
“阳过,又阴了”
李大尔
我是部门里第一个,目前也是唯一一个阳了的人。先说结论吧:没那么难受,六天就能好。
12月7号一大早就觉得不对劲:喉咙不舒服、全身肌肉疼。到了下午,症状加重,身体又烧又飘。
但当时只是觉得自己是两天前打球冻着了,还没往新冠那块想,毕竟那个时候刚刚解封,一个阳人也没见过。
下班回家,发现前两天和邻居们团购的抗原检测到了,我心想既然都到了,那就测一下吧,结果——两道杠。
有点懵,对结果的准确性抱有极大质疑,因为刚刚自己捅自己的时候动作有点粗暴,把路上买的那杯奶茶都吐出来了,以为是它影响了我的结果,又测了几次,最终的结果是:两阴两阳。
有点哭笑不得,就好像你把薛定谔的盒子打开之后,你发现它依旧处在阳与不阳的叠加态之中。
当然,第二天一大早还是确诊了。
T比C还要红。
然后就开始各种搜:新冠的症状、治疗方法、后遗症啥的,越搜越慌,因为看到资料显示,这病还是有死亡的可能性,且会有呼吸困难的症状。
我自己的心肺不是很好,而且那几天还是生理期,抵抗力差得不行,所以一见这个还真的有点怵。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还挣扎着在午睡之前写了封遗书,和最好的一个朋友交代了一点后事,就怕这一觉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但是这个病的后续表现,着实让我觉得自己的上述行为有点丢人。这么说吧,把我初中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感冒拎出来,都比这个能打。
具体症状参考下图,我觉得还是比较准确的。
最想吃的那味药,找了好几个骑手都买不到,所以前三天,我都是用连花清瘟在将就,后来换成了氨咖黄敏,一次只吃一粒,改善也不明显。总的来说,还是靠喝水睡觉扛过来的。
那几天的饮水量,几乎是我平时的三倍。
第六天早上一起来,我就觉得不太一样,因为喉咙一点不疼了,我一测,果真阴了。
得这个病我一直没敢告诉爹妈,尤其是我妈,因为她对新冠有一种迷之恐惧。所以当我告诉父母我不仅得了新冠,还在6天之内好了之后,他们确实有被惊到。
其间我爸还接到一个电话,说他们单位也有人阳了,吓得我妈在家都把口罩给戴上了。
在我给她做了半个小时的思想工作,希望她能从容面对疫情这件事之后,我妈终于把口罩取了——因为她成功逼着我爸把口罩戴上了。
怎么说呢,我感觉现在奥密克戎的毒力已经比较弱了,大部分症状跟流行性感冒差不多,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多了解下怎样科学防护,平时怎么提高免疫力。
就算阳了也不用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正如广东的一句俗语,淡淡定,有钱剩!
参考文献
《北京与广州主要流行两个变异株有何不同?专家解读》,新京报,2022-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