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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3月23日，TikTok CEO 周受资出席了美国国会听证会，回答了美国立法者对于 TikTok 的一系列问询，然而这位年轻有为的 CEO 在公司决策中的实际权力究竟有多大，则是一些人关注的话题。本文来自编译，希望对您有所启发。

(资料图片)

近日，抖音海外版 TikTok 试图平息美国立法者的担忧，坚称其与母公司字节跳动保持了距离，并由自己的高管负责运营。

去年 6 月份，TikTok 在致美国议员的信中写道：“TikTok 由其自己的全球首席执行官、常驻新加坡的新加坡人周受资领导运营。”但据 12 名 TikTok 和字节跳动前员工和高管的话称，事实上，周受资在 TikTok 事务上的决策权十分有限。

权力受限

这些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表示，该公司的一些重大决策，如加强 TikTok 在直播和购物等方面的举措，都是由字节跳动的创始人张一鸣、一名高级战略主管以及 TikTok 研发团队负责人做出的。他们还说，TikTok 的发展和战略制定由字节跳动团队领导，直接向字节跳动北京总部汇报，而不是汇报给周受资。

这些安排表明，作为全球最受欢迎社交应用之一的负责人，现年 39 岁的周受资正面临着怎样的困境。自 2021 年 5 月被任命为 TikTok 首席执行官以来，他在向西方展示自己作为一个全球性社交应用的自主领导者的同时，还得满足母公司字节跳动的要求。

周受资正面临着越来越多的挑战。随着 TikTok 风靡全球，该软件积累了大约 16 亿的月活跃用户。但它与字节跳动的关系引发了美国监管机构的担忧，尤其是在美国市场用户的数据隐私方面。最近几个月，越来越多的美国立法者和监管机构开始质疑 TikTok 的数据安全问题，并重新引发了一场关于美国该如何处理与外国公司关系的辩论。

2022年 9 月 14 日，TikTok 首席运营官直面美国参议院，公开回应该应用已淡化与中国的联系。9 月 15 日，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了一项强化美国财政部下属机构外国投资委员会的行政命令，以确保该机构“保持对不断变化的国家安全威胁的回应”。媒体解读称，这一行政命令旨在加强联邦政府限制中国在美的技术投资和“获取公民私人数据的权利”。

TikTok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周受资是其产品和战略决策的最终负责人。字节跳动表示，他熟悉公司的业务。

加强财务管理

外界对周受资以及他是如何运营 TikTok 的知之甚少。但是据 TikTok 和字节跳动的前员工透露，在全球经济低迷期间，他始终专注于加强财务管理，随着 TikTok 将更多的业务转移到新加坡，周受资已经收紧了预算，取消了营销实验，并在北美实施裁员。此外，周受资还会见了许多全球企业高管和欧洲监管机构。

知情人士透露，在去年底的一次电话会议上，当一名员工提问关于 TikTok 的百年发展愿景时，周受资表示：“我只想明年赚钱。”

但其他人表示，字节跳动实际对于 TikTok 拥有更多的控制权。澳大利亚独立研究中心主任萨尔瓦多·巴博内斯（Salvatore Babones）表示道：“如果他不想做字节跳动希望他做的事情，他可能会被解雇且可能会由其他人来接替他的位置。”

周受资曾表示，他与字节跳动之间的关系可以追溯到近 10 年前，当时他协助投资了这家公司。在去年 3 月份，他接受大卫·鲁宾斯坦（David Rubenstein，私募股权投资行业的领军人物，他的公司凯雷集团在字节跳动中持有股份）的采访时说：“我和字节跳动的人一直保持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因为我很早就和他们建立了关系。”周受资还表示，他作为一名“内容创作者”已经熟悉了 TikTok 的模式，并积累了“18.5 万名粉丝”。他似乎指的是，在小米担任高管期间，一个发布有关他的视频的企业账号。

个人履历

周受资出生并成长于新加坡，在伦敦大学学院主修经济学，并在哈佛大学获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2010 年，在结束了在 Facebook 的实习后，他加入了 DST Global（简称 DST），这是一家由俄罗斯亿万富翁尤里·米尔纳（Yuri Milner）掌舵的风险投资公司。

能说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周受资，成为了 DST 在中国的头号前锋。他促成了中国互联网历史上一些最赚钱的交易，比如投资电子商务平台京东、阿里巴巴以及提供叫车服务的滴滴出行。2011 年，他协助领导 DST 对小米进行了 5 亿美元的投资。

2013 年，米尔纳让周受资会见张一鸣。当时，张一鸣已经创办了名为“今日头条”的新闻聚合应用。三位知情人士称，二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同年，与米尔纳有关的一个投资机构牵头向今日头条融资 1000 万美元。

这个新闻聚合应用最终变成了现如今的字节跳动。根据数据分析公司 PitchBook 的报告显示，字节跳动现估值约为 3,600 亿美元，旗下拥有 TikTok、抖音以及各种教育和企业软件公司。

2015 年，周受资加入小米，并担任首席财务官。2018 年，他领导了小米公司的首次公开募股，并负责实现小米的国际化目标，成为了该品牌在海外市场的发言人。

曾在小米与周受资共事的谷歌前高管雨果·巴拉（Hugo Barra）说：“周受资在中美双语的文化环境中长大。客观来说，他比我在中国商业界遇到的任何人，都更适合在一家希望成为全球巨头的中国公司中，担任同时兼顾海内外市场的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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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 TikTok

2021 年 3 月，周受资宣布加入字节跳动担任首席财务官，这引发了人们对该公司即将上市的猜测（现在仍是私人持有）。

两个月后，TikTok 任命他为首席执行官。张一鸣称赞他“对公司和行业有着深刻了解”。2021 年年底，周受资辞去了字节跳动的职务，专注于TikTok。

自 2020 年 8 月以来，TikTok 一直没有正式的全职 CEO。此前，在特朗普政府试图将该应用从母公司字节跳动剥离后，前迪士尼高管凯文·梅耶尔（Kevin Mayer）辞去了 TikTok 首席执行官的职务。与此同时，张一鸣也辞去了在字节跳动的官方职务。但据知情人士透露，他仍在参与决策。

021 年年中，周受资在访问 TikTok 洛杉矶办事处期间，确立了自己作为该应用软件的新负责人的身份。三名知情人士称，在一次晚宴上，他试图通过延长一家餐厅的关门时间，来与 TikTok 高管建立友谊。他向 TikTok 高管询问，他是否应该买下这家餐厅，从而让它能开到更久。

据四位知情人士称，在访问美国期间，他会见了 Endeavor 的 CEO 阿里·伊曼纽尔（Ari Emanuel）、迪士尼 CEO 鲍勃·查派克（Bob Chapek）、NBA 总裁亚当·萧华（Adam Silver），以建立潜在的商业关系。

五位了解周受资任命背后的人士表示，字节跳动在选择 TikTok CEO 时，考虑到了公司外部环境。他们说，字节跳动雇用在洛杉矶工作的梅耶尔是出于他是美国人的考量，他们希望可以将 TikTok 与其母公司字节跳动区别开来。周受资游走于中西方商业世界，其新加坡的身份可以为潜在的打压提供缓冲。

但这五位知情人士表示，作为 TikTok CEO，梅耶尔和周受资的权力都受到了字节跳动的限制。他们称，TikTok 核心应用及其功能的调整都是由张一鸣、字节跳动 CEO 梁汝波、字节跳动战略主管赵鹏远以及 TikTok 研发团队负责人朱文佳负责。字节跳动高管通过观察抖音功能的运行情况，据此来指导 TikTok 的开发。

一些曾与周受资共事过的人表示，他们不清楚周受资对这个持续发展的平台有多了解。据两位知情人士称，TikTok 找来一些员工教周受资掌握最新的热门趋势，从而提高他个人账户的影响力。周受资对 TikTok 的了解，主要是围绕着他主要负责的财务和运营方面。

主攻财务和运营

此前，周受资搁置了一项价值数百万美元的 TikTok NFT 营销活动。该活动涉及音乐人利尔·纳斯·X（Lil Nas X）和贝拉·波奇（Bella Poarch）。在一些明星退出该项目后，他在与北京的字节高管的视频电话会议中，训斥了 TikTok 的全球营销主管。这表明，周受资会向更高权力汇报工作。

熟悉该营销活动的三位人士称，周受资还关闭了一家位于洛杉矶梅尔罗斯大道附近的尚未开发完毕的 TikTok 商店。TikTok 曾短暂考虑过获得洛杉矶体育馆（以前称为斯台普斯中心）的冠名权。

据两位知情人士透露，他还监督了美国管理级别人员的裁员，建立了信任与安全团队。在美国的营销活动中，TikTok 的重点已经从身为引领趋势的品牌转为让人们知道该平台可以成为学习新知的地方。

去年 5 月，周受资飞往瑞士达沃斯参加世界经济论坛，与欧洲监管机构和沙特阿拉伯的部长们讨论了数字战略。

最近，他为 TikTok 的数据行为进行了辩护。他强调，TikTok 正在与美国软件巨头甲骨文合作，根据“得克萨斯计划（Project Texas）”来加强美国市场用户的数据保护。

“从安全角度来看，我们知道我们是最受审查的平台之一。”周受资写道。

译者：Sole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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